椰奶吱吱

可以骂我爱豆,但是不可以骂我

【棋深】不过就是谈恋爱(超甜he一发完

棋深大旗都给我扛起来!!


这里是年下奶狗棋x软甜学长深


不甜不要钱好吗!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一看棋深女孩万字诚意吧!!!


(如果有错别字+bug请告知,会改哒


(如有遗漏tag也请告知么么哒!


———————————正文——————————




1.




刚下过雨的小城潮潮闷闷的,阳光被堵在云彩的上方不出来,龚子棋蹬着自行车费力的前行着,面前接二连三的水坑躲都躲不过,龚子棋卯足了劲踩过去,溅了路人一身的水花。




天阴阴的,像此时此刻自己阴阴的心情。龚子棋腾出手肘草草抹了一把汗,眼睛被汗浸的辣辣的,白色背心贴在身上有点粘粘的不舒服。




要不是表弟李文豹这个事儿b,自己现在应该在健身馆里痛快打拳,顺便洗个冷水澡,不用在这出这憋憋屈屈的汗。龚子棋把脚蹬子当成表弟,踩的又狠又快,风从耳朵边呼啸着过去,头发从耳边分成几派,好像要带着他飞起来。




可是早上姑妈在电话里黏黏腻腻,很是信任的叽叽喳喳:“哎呀,你是他哥哥嘛。小伙子肌肉块子哟,老大的哈。你弟弟小小一只呀,下了英语课非要去学校听什么校园好声音,他爸和我要看电影,麻烦你去接啦!”




那时刚睡醒的龚子棋一边顺着头上几挫因为睡姿不雅导致它们十分顽固的呆毛,一边嫌弃的冲镜子翻白眼:“几点啊?”




“一点半结束啦,你在校门口等一等他,好不好嘛。”




龚子棋走出洗手间,歪着脑袋夹住手机,一只手拧开牛奶瓶盖,目光不自觉的飘向前两天姑妈送来的两大箱车厘子,一颗颗晶莹饱满,甜的人发抖。




“好啦好啦,包在我身上了,肯定给我豹哥安全送到家。”龚子棋耸耸肩,几口喝光了冻牛奶。




刚刚升入高中的龚子棋才被迫剪掉中考之后那个暑假让他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背头,如今尴尬长度的头发怎么垂都不自在。在高中校门口的报刊亭蹭了快半个小时冷气的他暴躁的一个劲翻白眼,手机微博怎么都刷不出新的内容,机身已经微微发烫。龚子棋怒气冲冲的冲自己的刘海吹了一口气,吊儿郎当的从学校开的小门里走进去。




这个李文豹,说好一点半结束,让你大爷我在这等到两点。出来不把你个小鸡崽子揍废我都不姓龚!




2.




小礼堂难得在周末挤这么多人,然而因为都是高三的学长学姐,龚子棋并没有熟识的人,他只能在黑压压的人头中费力寻找他那位一米六六的脆弱到不能自己回家的小表弟。




舞台上一脸沉醉唱着“爱如潮水”的老大哥带着吱吱电流声快要震炸龚子棋的脑袋,他拨开一层一层的人,终于在第一排提词器旁边看见举着一张A4纸,摇的像在迪厅里的李文豹。




靠!龚子棋的火蹭一下子就窜上来了。他挤到小豹子身边,没轻没重的就往他脑袋后面招呼一下子,完全没想到肱二头肌有他表弟腰粗的自己会不会把这位小粉丝打到不省人事:“让你大爷我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他妈活腻了?”




小豹子显然是被这一下子整蒙了,他默默的回头看了一眼高高大大的龚子棋,又探着脑袋往后台看看了一眼,慢吞吞地反映了一会才说:“等会,等会棋哥,这倒数第二个,我看完就走,我发誓。”




长了一张萝莉脸却操着老烟嗓的强烈反差让龚子棋本来就被台上破了好几次的高音炸到爆炸的头更疼了:“不行,现在。赶紧走……你他妈手里举个啥?”




龚子棋掰过李文豹手里那张被捏的皱皱巴巴的A4纸,定睛一看,险些没倒吸一口气晕过去:“……你傻逼中邪????”纸上用骚粉的荧光笔涂了好几层,纸背都洇了,歪歪扭扭地写着:风雨同周,深情不移。




“这口号我想的,厉害吗?”小豹子一脸兴奋,对着白眼要翻到天上的表哥激动的蹦蹦跳跳:“这是我男神!马上他就出场,下一个,压轴你懂吗?这次冠军非他莫属了!”




“你口号都写错字了,咋考上的高中啊?”龚子棋被这一番理论雷的外焦里嫩,抬头看见爱如潮水大哥终于下场了,台上那个被光线晃的看不清的幻灯片换了一页,周深这个名字被下划线加粗,夸张程度可以和李文豹的A4纸拼一拼。哦,原来不是错别字。龚子棋心里没好气,杠的很不走心:“这个大鱼要唱叫周深的一首歌吗?我怎么没听过?”




李文豹并不屑于此刻与他争论,他举起纸,喊得撕心裂肺:“深哥啊!深哥!!”串场的主持人都被逗到笑场,幕布后面一个小个子的男孩很不好意思的冲他点点头,一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扭曲样子,龚子棋注意到他的手都在抖。龚子棋学李文豹的样子探头往里看,那个小男孩却从幕布后面走到前面来了。




好小一只。这是龚子棋的第一想法。




小学生也可以混到高三的校园好声音比赛里吗?这是龚子棋的第二想法。




这个叫周深的男孩飞快的眨着眼睛,拿着话筒的手抖到龚子棋甚至感觉到一丝冷气,周深看着李文豹这个有点过分激动的迷弟,艰难的扯了扯嘴角,用嘴型说了一句“谢谢”,换来李文豹更加撕心裂肺的应援。龚子棋都快被逗笑了,只能往旁边凑凑,假装自己不认识表弟。前奏响起来时,却听见身后一个男生嗤笑了一声,很不屑的:“这人妖又来了?”




龚子棋不明就里,纯粹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一个梳着偏分的男生带着一脸厌恶的恶意笑容,像是感知到他的回头,男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追回台上。




周深呼吸了好几次,鼓起的脸颊有不符合年纪的可爱,他的眼神很清澈,坚定的看向远方时给人很安心的感觉。龚子棋能感受到他的认真,和前面那个满台来回走狂抛媚眼的不一样,他是真的想要好好的唱一首歌。




龚子棋挺直了腰,看男孩慢慢举起话筒。




周深闭上眼,声音刚出,前一秒还嘈杂的礼堂满场寂静。所有人都像被定住了一样,只想让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下他的声音。龚子棋下意识的就想明白了李文豹一定要等他唱完再走的心情,他不自觉地勾起唇角,这半个小时不算白等。




李文豹这会儿热泪盈眶,龚子棋也有点忍不住鼻酸。劣质的音响设备,周深居然唱出演唱会的气氛出来,唯一违和的就是他另一只紧紧揪着白T恤的手,看得出他心里的紧张。龚子棋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紧张了。




这样的音色独一无二,空灵而美丽到极致。而稀缺就会伴随不被认同,所以刚才身后那个男生刻薄的话说出口,现场居然有人在窃笑。龚子棋有无名火冒上来,这些人的心简直和室外的水坑一样脏。




然而歌声还在继续,慢慢的抚平他,用一种包裹着温暖的光流淌到他的心里,连指尖也感受到那种暖意而为之颤抖。如果,如果,有这样的声音时常在琴房里停驻,龚子棋小时候被逼着练钢琴时也不会烦躁到想各种办法逃走了吧。手腕不受控制的抬起,练习钢琴时的手指在记忆本能的驱使下随周深在空气中无声的飞跃于假想的钢琴上。




沉浸在歌中的周深终于把另一只手从T恤上拿下来了,他睁开眼望向礼堂最远处,紧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龚子棋发现他是个特别干净纯粹的人,脚上的运动鞋看起来很旧,但洗的很干净。薄薄的T恤下男孩瘦瘦的腰甚至撑不起衣服,衣摆很长,几乎要盖住屁股。龚子棋低头看一眼已经称得上是娇小的表弟,心里算了一下,周深看起来大概也只有一米六左右。




胡思乱想的间隙第一小段已经唱完了,周深腼腆的笑了笑,不太自在的摸了摸头发,礼堂内掌声雷动,李文豹要踮起脚才能和表哥说上一句悄悄话:“我深哥厉害吧?”




“嗯……是挺厉害的。”龚子棋也不太自在的摸了摸头发,刚要问点什么,唯美的伴奏中却突兀的出现了几声尖笑:“小姐姐唱的真好!”




龚子棋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台上的人,周深果然瞬间脸色苍白,他握着话筒的手重新开始抖,龚子棋能看出来他很努力的想要假装没听见的样子,可另一个声音就像捧哏一样响起来:“你瞎呀,人家不就是娘一点吗?祖籍泰国不知道吗?”




不远处爆发了哄笑声,龚子棋火冒三丈的回过头,正是刚才那个偏分的男生,他得意的仰头笑,对身旁几个已经开始怒目而视的学生不屑一顾。他懒懒的冲周深一仰头,后者已经低下头,略长的头发遮住眉眼,看不清表情。偏分男笑嘻嘻的:“下去吧,还嫌不够丢人啊?天生缺陷就老实呆着,还非要出来丢人现眼啊?”




“你他妈的……”龚子棋忍不住要上前打歪偏分男的嘴,奈何过于拥挤,人墙挡着他过不去,偏分男已经笑嘻嘻的走了。




音乐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周深低着头飞快的说了一声“谢谢”,声音小到龚子棋根本听不清这话里是否带了水汽的哭腔,李文豹也被这突发事件弄得一愣,看见台上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偶像,情急之下大喊了一声:“深哥最帅!我爱你!!”




寂静的礼堂就像才回过神来一样,七嘴八舌的安慰吵得龚子棋头疼,他只来得及看见男孩艰难抬起脚,然后飞快地逃回后台的身影。真是造孽啊。怒火在龚子棋的胸腔里熊熊燃烧,然而什么都做不了只会让这个刚入青春期的男生更加暴躁。龚子棋站在原地狠狠的骂了一句“操”,李文豹怯怯的拽了拽自己的衣服,说,棋哥,走吧。




3.




把李文豹送回家的龚子棋琢磨着回学校附近的书店买一本化学练习册,蹬着车就原路返回了。脑子里乱乱的,各种想法充斥着,压得他心烦意乱。




路上表弟告诉自己,周深是因为变声期没到所以一直是女孩的声音,但他的声音真的比女孩还要好听,有一种空灵的感觉。龚子棋大手一挥说那还用你逼逼,是个人都听得出来。李文豹说但他人缘不是特别好,今天那个一直针对他的偏分男就是高三的一个体育生,一直都挺针对周深的,感觉好像是瞧不起他。龚子棋从鼻子里喷气,说那个傻逼长得跟鞋拔子成了精似的还好意思瞧不起别人呢。




大鱼这首歌龚子棋听过,原曲不是真人唱的,而是合成的。龚子棋中考前看过大鱼海棠后单曲循环了挺长时间,只是冷冰冰的机械音又怎么能和真正的人声相比较。这大概也是他感到周深声音格外温暖的原因吧。




在学校旁边停好自行车的龚子棋走进学校旁边的书店,蹲在柜台前面一排高一化学的练习册旁边下不了决心。长手长脚的龚子棋蹲在那怎么都不自然,随便挑了一本好像见同桌做过的练习册,匆匆交了钱夹在胳膊底下就出去了。




站在书店门口想把零钱揣进兜里的龚子棋一歪头的功夫就看见学校侧门的长椅上好像坐了个小小的身影,室外的阳光终于突破云层,大地明媚,那个身影刚刚好藏在大树的阴影下面,很不引人注目的样子。可熟悉的白T恤和破洞裤还是让龚子棋一眼认出来。龚子棋眯着眼睛定睛一看,不是周深是谁。




瘦瘦小小的男孩独自坐在长椅上,头低低的垂下来,修长的脖子的曲线连着削弱的后背,两只小脚一前一后的摆着。龚子棋看见他的一只手摊开放在膝盖上,像在接掉下来的眼泪。




唉。




龚子棋叹了一口气,心里酸酸疼疼的。




4.




后来每一次周深想起来和龚子棋这次初见的场景,都忍不住把那个夏天无意撞进来的小鹿重新放在心里胡乱再撞一通。




哭实在是一件太丢脸的事,挪出校园的周深走三步擦一遍眼泪,最后想还是先坐下来哭完再走。




刚刚坐下没多久,周围的气温就陡然高升,周深噙着满眼的泪水,朦朦胧胧的看见一个人蹲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个人在他面前,和低着头的自己四目相对,他仰着头微微歪着角度,眼角带着笑意。




有点……过分好看。




周深一愣,来不及反应偷偷抹眼泪这件事情有多丢人,他拼命眨了几下眼睛把眼泪挤出来,才看清来人。




这时候的龚子棋因为在潮湿湿天气下面骑单车,双鬓的碎发已经尽数贴在脸上,头上不长不短的头发随意的被汗浸湿成一绺一绺的,给眉眼锋利的龚子棋平添一份少年感。这个少年很无奈的笑着,看起来好像不经常笑的眼睛弯弯的,那本刚买了不到几秒钟的练习册被无情的捏出印,很可怜的躺在它主人的膝盖上。




“那些人都是混蛋,是垃圾,别听。”少年特异放低的声音混着气泡音在周深耳边绽放无限光明,周深愣愣地流着眼泪,自己为了不被人发现躲在树荫里,而眼前人刚刚好蹲在阳光里,光和暗的分界线,在少年扶上自己肩膀的手中碎成从树枝中打落的光斑。




“别哭了。”龚子棋顺了顺周深的后背,大树下的长椅上几处积水都映出他温柔的面容。这太犯规了,周深晕乎乎的点头,有点局促的想要站起来。龚子棋贴着他站起身,发现周深果然只有自己胸膛差不多高,小小一只的低着头站在旁边的周深肩膀还在不自觉抽着,本来还想对刚才听到的那首歌发点什么演讲的龚子棋刚要说话,周深却抬起头,很认真的看向他的眼睛,眼圈还红着,因为刚刚哭过所以有点沙哑的声音却先响起:“……这本练习册不太好,这个答案好多都是错的。”




……???龚子棋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练习册,懵懵懂懂的又低头看一眼周深。




像是担心少年不相信似的,周深拿过那本练习册,来回翻了一下说:“有一次它把硝酸银打成硝酸根,我琢磨了一节课才反应过来。”




龚子棋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走出树荫而沐浴在阳光下的周深眼神过于真挚,烫的他耳朵尖都红起来。




5.




周一的第二节课下课,楼梯间里人满为患,头脑还不太清醒的龚子棋一遍单手套上校服,一边揉着睡了一节课印出来的红印。三步并两步下楼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两个人在对话。




“你昨天也太过分点,这下周深丢脸丢大发了。”




“多恶心啊,别提那人,听了我就想吐。”




龚子棋猛的清醒过来,被人群挤着下楼的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偏分鞋拔子脸不就是昨天在台下骂周深的那个人。昨天那股没撒出来的火重新燃烧起来,想都没想的,龚子棋立定转身,看准了男生的脚狠狠踩了上去。




龚子棋这一踩用足了力气,发狠到他控制不住自己紧绷的咬肌,满楼梯间都听得见男生的毫无防备的惨叫。这叫声凄厉而颇具戏剧感,有几个女生已经开始偷偷笑了,偏分男很没面子的故作凶狠瞪过去,刚要说话就被一拳打倒。




尖叫声和混乱的脚步声瞬间爆发,男生被打的站不稳,从六级台阶上整个翻了个个儿的摔下去,再爬起来时,被打的眼睛已经瞬间黑了一圈。




“操你妈的你是不是疯了?”偏分男狼狈的站好,只有高三生才能穿的黄色校服在混乱中被人踩了几个脚印,男生扑回来想要掐龚子棋的脖子,被站在台阶上的龚子棋飞起一脚踹到了胃部,躺在地上疼的起不来。




“我操……我操,傻逼……疼死了……”男生弓着身子开始呻吟,楼梯间被让出了好大一片空地,龚子棋慢慢走过去,用脚踢了踢他的脸,轻声说:“我那脚那没用力,别跟个娘们似的瞎叫唤……哦,难道你祖籍泰国的?”




教导主任暴怒的喊声在远处响起,龚子棋带着痛快的笑意回头,意外看见楼下因为过于瘦所以黄色校服显得格外宽大的周深。龚子棋愣了愣,对着他笑的没心没肺,有点像做了好事等表扬的乖巧感觉。而周深皱着眉头,眉毛紧紧揪在一起,看向他的眼神复杂,眼里亮晶晶的。




操,可别再哭了。被赶来的教导主任搡了个踉跄的龚子棋心里想。




6.




缩在教导主任办公室里写检讨的龚子棋偷偷把脚盘在了沙发上,但这坐姿没一会腿就麻了,于是他改成盘腿坐在地上,屁股又被硌的生疼,总之怎么都不好受,只能一边憋检讨,一边思考到底是哪个天杀的设计把沙发和茶几弄的一边高的。




这会教导主任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龚子棋整个人都很放肆,他半个身子都趴在茶几上,百无聊赖的晃着脚,然而寂静的办公室里突然响起敲门声。门外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喊:“报告!”




龚子棋耷拉着眉,都懒得抬头看一眼,拉着长音半死不活的应:“进——”




门被谨慎地推开一个小缝,龚子棋一只手还撑着下巴,斜眼看了一眼,居然看见周深小心翼翼的伸了个脑袋瓜进来。龚子棋只看得见他扶着门的三根手指,耷拉的头发,黑框眼镜下两只睁大了打探的眼睛。




龚子棋一下子就乐了。他坐直了身体冲周深招了招手,小声的说:“进来吧,他不在。”




周深蹑手蹑脚的进来,像一只偷吃了坚果心虚的仓鼠。龚子棋嘻嘻的笑,大大咧咧的拍着沙发:“坐这,坐这。哥,你咋来了?”




周深腼腆的看着他笑,不太自在的扶眼镜,看起来更像小学生了:“我把体育课逃了……你怎么打人啊,下手那么狠,用记过吗?”




周深认真说话时候的声音特别温柔,特别顺耳,压低了的声音也甜甜腻腻缠缠绵绵,像是姑妈送来的车厘子。龚子棋听的后颈痒痒的,下意识摇摇头:“不记过,但是写检讨,停课三天。还行,揍的挺爽的,我还算解气。”




果不其然,龚子棋又看见了在楼梯间里看到的周深的那个复杂的表情,像是感动,又像是难过,甚至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然后周深试探的伸了伸手,龚子棋本能的仰着后背,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看见周深的手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慢慢,慢慢的放在了自己头上揉了揉。




“听哥哥的,以后别这么冲动了。”周深一副慈祥的样子,抿着嘴很认真的微笑点头:“谢谢你了,你这兄弟哥认了!你以后学习上,生活上有什么事都来找我,但以后别再打人了,好歹想想你自己……”周深飞快地瞄了一眼龚子棋的检讨书,“……额,子棋。”




一直到胆小鬼周深又小心翼翼前后勘察了一番才逃出办公室,龚子棋都是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头上那撮顽固的呆毛都因为害羞开始冒烟。




这种感觉太不正常了,这太奇怪了。龚子棋摸摸发烫的耳朵,检讨书是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了。




7.




夏天过得好快,秋风吹起来的没多久,学校就开运动会了。体育场的红色跑道与观众席后背的大树相称,龚子棋穿着背心短裤,拉筋热身,一头长了点的头发甩的很风骚。他围着操场慢慢跑步,收获不少目光,龚子棋还不满意似的,在清冷的早晨肆意释放雄性荷尔蒙,却没收获到他想收获的那道目光。




龚子棋假装镇定的四处看,他都跑到高三方队了,大半个操场那边的班主任嗷嗷喊着让他回来照相,这个周深跑哪去了,怎么还没个偶遇呢。




假装蹲在地上系鞋带的龚子棋的视线东飘西飘,恨不得脑袋上长一圈眼睛,突然听见广播里传来很温柔好听的声音:“赞四乘四百米运动员!”




龚子棋僵在原地,一点一点的挪着脑袋,果然在主席台的正中央看见了那个小小的,却站得笔直的周深:“红色跑道,绿色操场,你的汗水记录青春的张扬!手中的接力棒是团队精神的凝聚,眼前的方向阳光流淌出的辉煌!”




操!龚子棋飞速起身,一个冲刺横穿操场。




凭借美色混来一张工作人员胸牌的龚子棋大摇大摆走上主席台,在周深翻找赞词的间隙装作不经意的撞了撞他的肩膀。其实他没用力,本来是想要引起周深注意而已,但毫无防备的周深被撞的一趔趄,差点一头倒向护栏,吓得龚子棋急忙搂住他的腰,眼疾手快的往怀里一带,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甚至还不忘低头看一眼自己引以为豪的肱二头肌有没有鼓出性感的曲线。




“嗨,周深哥!”龚子棋恰到好处的露出惊喜的笑容,怀里的小人惊魂未定,只弯着手腕推推占了半张脸的大黑框眼镜。而周深认清来人,顾不得自己此刻在以一种诡异而暧昧的姿势被搂着,依然绽放出他最灿烂的微笑:“嗨,子棋!”




台下一声枪响,跟着周深的笑容一起在龚子棋心里开了一枪。




——




“我十点五十检录,你陪我去呗?”龚子棋帮他把读完的赞词折了折握在手里,低着头假装不经意地询问。周深顿了顿,显然对于这个问句感到疑惑:“我陪你?检录?”




“嗯,就……比较冷,然后想穿着外套等,但没人帮忙拿。”龚子棋看周深认真的墩齐手里的稿件,没等他说话又假装着急的摆摆手,适时的在常常前辈爱泛滥的周深面前表现作为后辈的柔弱:“你不方便没关系,也不是特别冷。”




周深一听这话,本来还有点犹豫又瞬间着急了,手上动作都跟着噼里啪啦蹦出来的话加快速度:“我给你拿,我把我们班的读完,你等我一会。”




龚子棋高兴了,他就知道周深这种心软的人反着来最好使,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的周深凭借超快语速哒哒哒的给念完了还尚在检录中的实心球选手的赞词,三步并两步的跑下台阶。




有学长给拿红牛和外套的龚子棋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即使班里那些女孩子拉着手红着脸在终点围了个水泄不通,他的目光也只会穿越人群,和那个远远站着,穿着龚子棋黑色外套,举起胳膊看不见手的周深隔空示意。




就当是高一新生认识高三牛逼学长的虚荣心被满足了吧,龚子棋迎着风畅快淋漓的奔跑,风卷着他的后耳,把汗水推到脖颈,早秋的风早把少男心吹到半空,悠悠扬扬的落下来。




8.




龚子棋这人平常不苟言笑,长得也凶,看起来像混黑社会的。尤其是有传言说某天中午龚子棋睡觉时因为过于伸展,导致校服上衣向上缩,露出黑黝黝青青紫紫的一片纹身,从后腰纹到前面的小腹。而又听说了这个开学三周就敢把高三学长一脚踹飞的壮举,很多人都怕他,即使有胆大自信的女孩敢在他跟前晃悠晃悠,被那冷冽的眉眼不含任何感情的看了一眼也吓得够呛。




龚子棋委委屈屈。他在某次“不经意”偶遇学长所以一起吃午饭的时候撩起来了自己的校服,在学长惊慌失措又面红耳赤的把他手按下去了还在解释:“我这是贴的,不是纹的,我敢纹身我妈打断我的腿。”




周深红着耳朵用筷子拍他的筷子:“能不能好好吃饭?贴个那么丑的纹身小猪佩奇装社会人儿你还有理了。”




周深跟人熟了以后就怼人怼的乐呵,那种坚持撩欠儿的精神让龚子棋莫名其妙想到恃宠而骄这四个字,连以前被李文豹在食堂真的偶遇他俩一起吃饭时,一边痛心疾首的问他和男神那么熟为什么吃饭不叫他,一边感慨男神是精分吗?你的仙气啊仙气呢??




就这样一直到十二月初,一放学龚子棋在微信上就问了周深“在不”,心心念念等待上了高三就要上晚自习的学长回微信。学长下了八点班的晚自习还要在校图书馆学到十一点,龚子棋有时候想到学长的小身板,背上又大又沉的书包,那种画面感又好笑又心酸。他能偶遇学长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因为有的时候周深会为了省事干脆在教室里泡泡面吃,龚子棋从高一的一楼爬到高三实验班的五楼,假装拎个水瓶去接水,看见靠着窗户坐在第一排的周深呼呼睡得好香。




十一点半左右,周深才回:“现在在哒~小屁孩是不是睡觉了已经”。龚子棋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回了个表情包,一个不够还又发了一个。然后捧起手机,把声线自动压成最性感的低音问:“深哥,我们下周有129红歌会,老师让我安排我们班的,我现在没什么想法啊。”龚子棋想了想,又按下语音开始说:“我想让你帮我看看呗,那个电话里要说不明白,你周六放学有没有课?我占用点你的时间呗。”




周深回得很快,说话的语速也很快:“我周六放学没课啊,那跟音乐老师说一声借用一下琴房吧。”龚子棋把手机贴到耳朵边听,听完两遍又换上刚买的新耳机听。龚子棋琢磨着说点什么延续话题,又想让周深早点睡觉,正在斟酌损益中,周深就又发了条语音:“早点睡吧,你还得长个呢,哥是没希望了,哈哈哈哈哈哈!”龚子棋听着语音翻了个白眼,却又笑了起来,回道:“你也快点睡觉,晚安啊哥。”周深回了个裹着小被子睡觉的表情包,龚子棋也发了一个睡得流口水的表情包,然后恋恋不舍的一滑退出聊天界面,又点开听了两遍语音。




等待的日子过得慢,但周六五点半才会见面的龚子棋从四点就开始快乐地坐在琴房练琴等待了。他小时候学过美声和钢琴,当时练习的很痛苦,现在却觉得很庆幸。周深提前半个小时背着大书包带着大眼镜就来了,龚子棋帮他把外套叠好挂在椅子背上,又把围巾和帽子都叠得好好的塞进桌堂。周深坐到钢琴椅上,龚子棋就很自然的坐到另一边。周深问你们要唱哪首歌定了吗?龚子棋说没定呢但有这么几首歌你看看那个好一点。周深说这个我的祖国比较适合红歌合唱,可以分声部还可以练和音。龚子棋说那你可以帮我写一个和音出来吗,周深说好呀。




于是龚子棋对着琴谱开始弹琴,周深让他先把前面唱个主旋律出来,周深好设计一下和音,龚子棋一开口就把周深惊艳到了。周深很惊喜的听他唱完一条大河波浪宽,然后眨着眼睛,把眼镜都摘了:“你学过美声?”




龚子棋不敢看他,叮叮当当的瞎按琴弦,说:“小时候学过几年,有点基础。”周深眼里亮晶晶的,说,那咱俩合唱一首吧。




龚子棋才慢慢的转过头。冬天的雪,琴房,男孩的微笑,还有他哽在嗓子眼里的快乐,统统编织成最美的一段时光封印在记忆里,像老电影,像青春偶像剧,像一切一切美的不切实际的现实和虚幻。




不,不是虚幻。周深闭眼唱歌的样子就近在眼前,伸手即摸得到,垂头就看得到。




等到整首歌都确定了伴奏和和音,已经大概晚上八点多了。龚子棋和周深在学校门口吃麻辣香锅,店里暖暖的光映衬着外面厚厚的一层雪,龚子棋用筷子把土豆片上的辣椒撇掉,然后夹到周深的碗里。周深在给小学弟剥虾,剥得一手红油。周深感慨说日子过得真快呀,居然只剩一百多天就高考了,感觉好像昨天刚入学。龚子棋耷拉着眉说是啊,我中考好像也是昨天的事呢。周深说现在的路越来越不好走啦,一分一分咬的可紧呢,你好好学习。龚子棋闷闷的问,那你大学想去哪?周深说,上海吧,成都也不错,东西挺好吃的。




太远了。龚子棋嘴里的虾仁都嚼的没味道了,他记得地理书上的地图一整个中国一只手就盖的上,但周深说完这两个遥远的城市以后,他感觉现在伸出手都没有这个桌子长,估计够不到桌对面的周深。周深笑着问他怎么不说话,龚子棋说,我好不容易认识你这么个牛逼学长,你走的那天我多伤心啊。




周深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笑的龚子棋心啊肝啊的一起疼。




9.




一百多天居然眨眼就过去,龚子棋放高考三天假的那天顶着太阳带着死活要跟着去的李文豹去蹲周深的考点。周深那个不苟言笑的班主任在考完英语之后看见出校门的周深居然跑过去给人家一个大大的拥抱,龚子棋在背后酸溜溜的翻白眼,心想你那大体格子都给人撞的后退四步了,结果转眼看见李文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上去要抱抱了。




头疼,心酸。周深的班主任搂着周深问他,“考得怎么样?”周深笑的端庄纯良,说:“还好,应该发挥挺正常的。”结果转头碰见龚子棋,就压低了声音得瑟的扭腰:“750分不够你哥我考的。”




龚子棋扯着嘴角,想到这考冒了的750分,感觉他们都长了翅膀,要带着他的学长飞到中国的另一边去。他心酸的把小个子大能量的学长搂过来,下巴可劲在人家头顶上蹭,怎么也不想撒手。




火锅店的热气晕了周深的眼镜,还穿着傻里傻气的红色T恤的周深飘的狠,他挥舞着筷子指点江山:“不要想念哥,哥寒假回来看望你。”龚子棋翻着白眼,短袖被撸到肩膀上,露出优越的很的肱二头肌:“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我打飞的去揍他。”然后还用力鼓起硬邦邦的胳膊,周深用手指头戳惯了,已经可以淡定到泰然自若假装没看见。“不许在打打杀杀的,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龚子棋撇撇嘴,把吃的欢快的学长拉过来自拍。拍了好多张还要换姿势,学长气的嗷嗷叫说我的地瓜都煮碎了捞不上来了,龚子棋说那不是有漏勺吗地瓜有你的学弟重要吗?




最后学弟还是乖乖给吵吵嚷嚷的学长捞地瓜,龚子棋垂头丧气的,火锅店的背景音乐放的是雪落下的声音,虽说六月高温如火,龚子棋却觉得雪是都下到他心里了:“你寒假回来一定要找我,说话算数不?”




周深抿着嘴,摸了摸学弟又剪短了的头发,说:“算数,一定算数。”




10.




庆幸的是学长是个遵守承诺的人,龚子棋也是个放假不上补习班闲的没事干的人。半年没见,龚子棋和周深在街上闲荡着走,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龚子棋深一脚浅一脚走着,想伸手扶着周深,但周深显然灵活的多,他蹦蹦跳跳的,留下一串欢快的脚印。龚子棋迈大步想跟上他并排走,奈何周深蹦跶的欢脱,他只能头疼的抬着沾了雪的脚,努力拉近两人的距离。




“还是家里好。”周深张开双臂,闭上眼睛,像一只快要起飞的小鸟:“春夏秋冬,四季分明。”不用被拘着剪短发的周深笑嘻嘻的看向龚子棋:“小屁孩,路长着呢,好好学习。”




龚子棋不自觉跟着扯出一个笑容,声音温柔的像不是他自己发出的一样:“学医是不是很累?我跟着听了你们大学今年的宣讲,有个学长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周深顿时笑的弯下腰,面向龚子棋,倒着走:“但是你哥我很聪明,所以一点都不累。”龚子棋会心的点点头,给足了周深面子,周深才心满意足转过去,絮絮叨叨的开始讲他的大学生活,什么背尸体到一半尸体的耳朵掉啦,早上没睡醒晕晕乎乎差点把骷髅架子撞散啦,同寝室一起吃火锅的时候天花板掉下来啦,周深说着,龚子棋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适时地表示惊讶或者开怀大笑,这些事像是填补了他近半年的想念,各种各样可能的周深模样在龚子棋心里渐渐明朗。




“呀,下雪了。”周深突然停止分享大学时光,惊讶的伸出手接雪花。薄薄的一层雪像世界被加了特效一样,亦不急着落,只飘来飘去的。龚子棋笑眯眯的,也站住伸手接雪花:“是啊,下雪了。”




“诶,我给你讲,我上大学才知道,我们以前这样、这样刷牙,都是错的。”周深摇了摇手臂,想要引起仰头看雪的龚子棋注意:“我教你哈,你看,假装我的脑袋,”周深指了指自己的头,把下巴扬起来:“假装这是一颗牙齿。这里,”周深嫌围脖碍事,一把给扯了下来,摸着自己的脖子:“这是牙龈。”




龚子棋好笑的站住,周深大仰着头,龚子棋能看清他的喉结,从下巴到锁骨的曲线,有雪飘进去,亮晶晶的瞬间凝成水滴。周深把脖子整个露出来,让龚子棋看清楚:“如果我的手是牙刷,你应该先在牙齿和牙龈的这个连接处震动几下,这样……”




龚子棋走过去,周深为了让他看见自己手上的动作还抬着头脸冲天,龚子棋笑了一下,只一低头,就吻上了周深还在讲个不停的嘴。




周深抬着下巴,眼睛瞪的老大。四遭都静谧了,在龚子棋的舌头伸进来的那瞬间,周深甚至能尝到他口里的薄荷糖的味道,甜甜凉凉的,像刚刚飘进脖子里的雪花。










龚子棋实在压的太重了,一直到周深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弯的要被压断了,他抽出来被夹在龚子棋胸口和自己脖子中间的手,推了一下没推开,龚子棋的胸肌硬邦邦的,像一堵墙,他只能用力再怼一下龚子棋的胸口。




龚子棋被推的向后跄了一步,周深解救了自己酸疼的脖子,刚要瞪着他说点什么,居然看见学弟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又大步上来,一把把自己搂在怀里。周深的额头被狠狠砸向龚子棋的胸口,龚子棋急忙放软了身体怕撞疼他:“别推开我。”




“什么?”周深晕晕乎乎,手被两个人的身体夹着,都没法回抱他。




“别推开我,哥,我喜欢你,我爱你。”近半年的思念压抑,在见到人的那一刻已经疯狂的满溢出来,这一句告白也被龚子棋说的磕磕巴巴。推又推不开,踢也踢不动,周深的有点儿不好意思还强装淡定的声音在龚子棋怀里闷闷的:“好多人呢,别在这呀……”




头脑飞速运转的龚子棋很快的get到重点只在于“别在这”, 他不可置信而狂喜的把周深从怀里捞出来看了一眼,确认了对方没有表现出过于抗拒的神色,龚子棋兴奋的一把抱住他,两个人像螃蟹被粘在了一起横着走到路两边的树下。周深很是煞风景的在狂笑不止,龚子棋不知所措又欣喜若狂的把人从头到脚捏了个遍,像只想表达爱意又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的的小狼,手忙脚乱到恨不得两个人贴着互相渗透融合了才好。龚子棋给周深带上围脖,把他裹的像个粽子,只能露出来眼睛。粘粘乎乎拉着手又要一起走的时候,居然听见周深抬头说“我爱你”,把龚子棋哄的又要把系好的围脖再拽下来亲个够再走。雪纷纷扬扬的,像是在给他俩在一层甜蜜恋爱的100%滤镜。




11.




过完年没多久周深就又拖个行李箱要飞回到学校啦。龚子棋没有去机场送他,想要把道别时光留给他和他的家人。他只是在微信上发一张令人匪夷所思的自拍,然后发个哭哭的表情,语音说:“一路顺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周深蹭着机场的Wi-Fi回的好快:“乖宝宝,你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其实两个人都没有很担心,独立的世界里谁都不会非要谁一起不然就不能活,况且龚子棋还可以努力学习考到和周深一个城市。等待周深高考那年的一百多天过的好快,等待两个人能天天见面的两年也会过的很快。远距离的思念和克制想念的心酸会把恋爱的甜蜜酿出泡泡,再见面时喝上一小口就会醉的一塌糊涂。




所以无论是以前龚子棋蹲在周深面前安慰哭的惨兮兮的周深,还是以后周深给打篮球把胳膊蹭出一道口子的龚子棋温柔涂药:无论是以前龚子棋站在台下仰望着台上的周深唱大鱼,还是以后周深坐在副驾驶上给认真开车的龚子棋唱live演出;无论是两个人以前在学校里匆匆打个招呼就路过彼此压抑,还是以后两个人躺在沙发上一个拿iPad看动漫一个呜嗷乱叫看球赛,日子总会温温柔柔的过下去,凝结成每一天两个人看向彼此的目光。




不过就是谈恋爱而已呀,黑道太子和甜心的爱情故事,屡见不鲜啦。


———————————全文完—————————


够甜吗姐妹们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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